番外.和亲8 敌国皇子_乙女游戏逃生版[无限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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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.和亲8 敌国皇子

  北幻国当年横扫北部六国,以骑射得天下,国风慕强尚武,是以孟夏节这场比试,是皇宫一年一度的大事。

  原本只有沾了“皇”字边的才能参加,后来先皇改了规矩,文武百官的子女也能来凑这个热闹。

  比武设在皇宫西面一片宿卫禁军的练武场。

  练武场此时洒扫得十分干净,搭上了一大圈凉棚,周围的树枝上挂满了五色的翠微鸟,纸穗子在清风中飘飘摇摇。

  场地中间,粗糙的圆木架起来,划出赛道的范围,远处九层的飞鸿塔上,大红绸布做成的花红高高地悬在最上面一层的瓦檐下。

  参赛的和观战的人都已经来了,在凉棚里坐得满满的,比武场的场上场下,人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,穿金戴玉。

  年轻的君王正是充实后宫的时候,百官的子侄们更是精心装扮,个个都像正在开屏的孔雀。

  楚酒和韩序差不多是最后到的,皇上驾到,所有人给楚酒行礼,楚酒在正中摆好的龙椅上坐下。

  大家都在偷偷看韩序。

  这个名满天下的敌国皇子,在皇上旁边的位置安然落座。

  和满场的花孔雀不同,韩序穿得十分素淡,身上全无装饰。

  不过人长得太好,根本不用穿什么戴什么,单凭一张脸就足以秒杀众人。

  更何况,他还有一种从小久居人上,浑然天成的雍容气度,坐在那里,如同把“天潢贵胄”四个字写在身上,丝毫不输给旁边的楚酒。

  这个人,全然不是众人想象中妖媚惑主的狐狸精的样子。

  后宫有这么一位,所有心中打着小算盘,想着得皇帝青眼一步登天的,都下意识地警惕起来。

  有人低声说“贵君长成这样,这得立谁为后,才能压得住”

  场上击鼓三声,比试要开始了。

  这是宫内办的比试,内侍省的人上来主持,宣读规矩。

  参加比试的人,得纵马穿过一条迂回曲折的赛道,同时射中路两旁随时立起来的木头靶人,一个都不能遗漏。

  赛道尽头设着一个流水的机关,桶中的水会缓缓注入下面的琉璃缸里,参赛者射完所有靶人,冲过终点拉起来的红绸带,水流即止。

  如果桶中的水已流尽,还没射完靶人,就算淘汰。

  最后琉璃缸里水最少的,也就是用时最短的前三名,夺得三甲。

  其中最快的前两位,得一起再比一次,各自射完自己那边的靶人,骑马冲到终点,过红绸后,先射中塔上高悬的花红的为胜。

  内侍让人把蒙着锦缎的镜子抬上来,当众揭开。

  他高声唱道“三甲赐皇上御笔亲提勇字一幅,头名赐西疆古董上古之镜一面。”

  楚酒听得很满意。

  字是她昨天晚上睡觉前提笔现写的,卖点就是她这个皇上的金字招牌,完全不用花钱,大家还很喜欢。镜子不用说,更是陆西洲送的,也一分钱都没让她花。

  今年的孟夏节办得十分划算。

  楚酒盘算,明年可以考虑练练画,要是能亲笔画出一副看得过去的山水花鸟,当成头名的彩头,连欠陆西洲的人情都能省了。

  场上立起靶子,参加的人自去备马,比试就要开始了。

  韩序忽然倾身过来,低声问楚酒“皇上,臣现在想参加比试,还来得及么”

  他竟然有这种兴致。

  楚酒好奇“你真的要去当然来得及。”

  这场比试,任何观战的人如果看得手痒,都可以随时下场,只是韩序既没有马匹,也没有弓箭。

  不过这个好办。

  楚酒叫人去皇族的马厩里挑一匹不认生的靠谱的马过来,又让人取来自己常用的一副弓箭,交给他。

  韩序掂了掂弓,站起身。

  楚酒忍不住仰头问他“行吗”

  韩序对她微微一笑,俯下身,低声说“勇这个字,臣不敢当,有人比臣更合适。臣不要那个字,要是赢了,皇上能不能赐臣点别的”

  楚酒装傻“那朕就给你写个大大的福字,贴在你的倾心阁的大门上”

  韩序却在她耳边轻声答“好。”

  皇上和韩贵君在大庭广众公然咬耳朵,所有人都在悄悄地往这边瞄,又不敢瞄得太直白,正在抓耳挠腮之际,韩序已经离座下场,牵过马匹到旁边练习的空地上去了。

  空场那边,还没轮到出场的人都在射箭遛马,人人都换上了方便骑射的利落打扮。

  韩序身上却还穿着平常的衣袍。

  他并不在乎,将衣摆塞在腰间,露出下面的长裤和靴子,又把袖子随便卷了卷,就翻身上马。

  楚酒叫人帮他选的是一匹黑色战马,因为阉过了,又有一点年岁,成熟稳重,骑的人多了,并不太认生,韩序骑着它在旁边空地上兜了两圈。

  楚酒专心看他,忽听比试的赛场这边欢声雷动。

  有个骑手正把箭流星般射出去,中了一排靶人。

  骑手射得高兴,身体呼地坠下去,一个镫里藏身,又换到掌声一片。

  楚酒心想你快别嘚瑟了,你的水眼看就要流完了。

  果然,再往前,靶子立得更远,也更难射,这骑手连射几箭都没有中,开始冒汗。

  可是越着急就越射不中,前面“咚”的一声鼓响,水已经流尽。

  这位惨遭淘汰。

  楚酒转头再去看韩序,发现他已经从马上下来了。

  赛场上人声鼎沸,吆喝声和口哨声响成一片,他却一眼都没往这边看,只在看他的马。

  他伸手摸了摸马的脑门,偏着头,凑在马耳朵旁,低声跟马说话,不知道在聊什么。

  老马眨着睫毛长长的大眼睛,目不转睛地望着韩序,大概也觉得他长得好看。

  一人一马离得那么近,楚酒心中忽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一点嫉妒,随即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。

  同性别,跨物种,人家还阉过。

  真是疯了。

  这就是占有欲。楚酒心想。一种非常影响心态的相当不健康的情绪。

  大概是因为从和亲那天起,理论上,这个人就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。

  赛场上,又有人上去了,观赛的人群响起热烈的掌声。

  楚酒淡漠地看了一眼。

  上去的人是这个身体的表兄,国舅的儿子,叫卓炀。

  先皇没有兄弟姐妹,论血缘,卓家父子应该是楚酒最近的血亲,这血亲却还不如没有。

  卓炀一踏马镫,飞身跃上马背,立刻引来一片叫好声。

  倒不完全是拍他的马屁,卓炀的身手确实不错。

  他去年拿到了第二,因为头名被苏准抢了,苏准今年早就说了,懒得再出风头,根本不来参赛,所以卓炀倒是很有夺魁的希望。

  卓炀纵马顺着赛道疾驰,一边拉满了弓,流水一样把箭射了出去,几乎箭箭命中。

  这人野心不小,并不纨绔,在骑射上下过真功夫,今年比去年又更快了。

  果然,等他冲过红绸时,琉璃缸里的水只注了不到一半,是目前所有人中成绩最好的。

  楚酒又去看韩序,发现他和他的马已经被带到。

  轮到他了。

  场上忽然奇怪地安静下来,喧哗声低了下去,人人都看着这个敌国皇子翻身上马。

  韩序穿着那件月白色绣银纹的衣服,袖子卷起,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,三千墨发像他胯下的黑马一样,在阳光下闪着缎子般的光。

  他一手提着缰绳,一手攥着弓,让马踱到的白线前。

  “咚咚”

  两声鼓响,随着第三下鼓槌击落鼓面,韩序纵马冲了出去。

  赛道旁的木头人靶齐刷刷地立了起来,韩序从马鞍旁的箭筒中抽出箭,搭箭挽弓。

  箭无虚发。

  每一箭都准准地命中靶人扎草的头颅。

  黑马放开蹄子,往前疾冲,韩序完全没有约束它让它减慢速度的意思,马过处,一个个靶子已经被钉死。

  黑马稳稳地一个急转,过了弯道,前面的木靶更多。

  韩序仍然没有减速,没人看清韩序的箭是怎么射出去,只觉得满天箭影。

  比武场变得异常安静,安静到几乎能听见箭矢破空的啸鸣。

  人人都忽然意识到,场上这个引满长弓的,并不是什么得宠的贵君,而是敌国长风的大皇子。

  迂回曲折的赛道一掠而过,一人一马转眼冲到终点拉起的红绸前,黑马冲得兴起,一声嘶鸣,纵身越过红绸。

  鼓鸣水止。

  琉璃缸里,只浅浅地接了一个缸底的水,比卓炀的成绩还要好得太多。

  然而没人鼓掌,也没人出声。

  只有凉棚下的一角,有人“啪,啪”地拍了两三下巴掌,是白落苏。

  他鼓了几下掌后,忽然发现别人都转过头,死死地盯着他,好像他叛国投敌了一样。

  白落苏挑了挑眉,把手放下去了。

  韩序却并不在意,从马上下来,像是什么都没注意到一样,又摸了摸黑马的脑门,牵着马走到旁边。

  接下来的比赛忽然变得味同嚼蜡。

  大太阳底下,北幻国的年轻骑手们冒着汗,使尽全身解数,却都和韩序有肉眼可见的明显差距。

  今天抢花红的比试,应该就在卓炀与韩序之间。,请牢记:,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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